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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周口 | 那年麦收季

周口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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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07 10:52:30

韩辉

布谷鸟的叫声在广袤的麦田上空显得格外清脆、优美。麦穗耷拉着脑袋,粒粒饱满等待丰收。看着金黄铺满田野,那年麦收季的场景从我的心底缓缓飞出。

那年,我十一岁。在小满后的几天,父亲就开始收拾、清理存放半年的农具。磨完镰刀,他和母亲就先把村东头自留地的半亩麦子收割了,当作打麦场地。清运麦子,除麦茬,平整地块,套上牛拉上石磙,来回碾轧,场地被轧得平整光滑,父亲只用了半天时间。

打麦场有了,就等着炙热的太阳一晌把麦子晒熟了。风吹麦浪呼啦啦响的时候,人们就蜂拥着开始了麦收的正式劳作。

凌晨四点多,我在父亲的催促下,跟着家人提着水壶,在夜色中向田间走去。下到地头,父亲便割起麦来,他不急不躁,稳着身,跨着步,左手抓握麦棵就像展开的扇子把,右手拿镰刀稳着劲用力向后割,一镰一大步,不抬头,不直腰,很快就把我和母亲甩出了很大距离。父亲割过的麦茬既矮又齐,还不掉麦穗。倒是我,虽然已经割过一季麦,手脚也够快,但是不得方法,没有耐力,割上十几步远,就感觉腰酸背痛,要站直休息一下。

“俗话说,割麦不怕慢,就怕站,你站一站别人超你两步半。”父亲鼓励我,又给我说了一些割麦技巧。我按照父亲的方法,割麦速度果然有了提升。太阳在头顶的时候,分给我的一亩地已经割完了,这时候我的胳膊上、脸上全被麦锈包裹着,还干咳不断。父亲则没事一样规整我割下来的麦子。

割完的麦子要在地里晒上一晌,等到傍晚或者天擦黑的时候装车拉到麦场,这时候的麦棵潮湿,装车的时候不容易掉穗。装车,母亲用手臂将两步内的麦棵拢在一起,父亲用铁杈挑起来,一杈一杈地装到架子车上。我干的活是爬到装平的架子车上接过父亲挑上去的麦棵,码好,踩实。因为装得多,装好车后父亲又用一根长麻绳从前至后将麦车子紧紧捆扎,防止路上有麦棵滑落。捆好车子,父亲驾车,我和母亲在后面推,“吭哧、吭哧”,累得两腿发软,一起将车子推出麦茬地。

麦子拉回麦场后,父亲和母亲用铁杈将麦子从车上挑起,摊在场上晾晒。我负责将他们挑下的麦棵散开。就这样,一架子车一架子车地把收割的麦子从地里拉到场里,几亩地的麦子拉完就深夜了。

第二天,太阳已过竿头,我才从睡梦中醒来。在厨房吃了母亲留的早饭,就匆匆去了麦场。太阳很火辣,父亲正在轧场。他站在铺开的麦子中间,老牛在他鞭子的指挥下拉着石磙一圈一圈来回转着。母亲跟在石磙后面,把刚轧过去没有碾住的麦棵用铁杈翻到里面。如此反复五六遍,一场就轧好了。接下来就是翻场,父亲在前,母亲在后,转着圈用铁杈把轧过的麦棵从上面翻到下面,翻完,套上老牛接着轧。经过几遍的碾轧,厚重的麦棵变成了扁平光滑的麦秸,麦穗完全碾碎,麦粒也从麦壳上脱落。父亲把老牛赶到一边,就起场了。父亲与母亲各执一把铁杈把麦秸秆挑起并上下抖动,将麦秸秆和麦粒分离。然后把麦秸秆运到场边不碍事的地方,用板锨和扫帚把麦壳和麦粒归拢。

扬场是一项技术活,父亲就是扬场的老手。趁着风力,他端着木锨,双腿叉开,站在与风向成一定角度的上风头位置,借风用力,把混杂着碎麦秸和麦壳的麦子成一条弧线抛出去。碎麦秸和麦壳被风吹到一边,母亲站在那边及时用扫帚将麦秸和麦壳打落,剩下的便是几米长的一堆金灿灿的麦粒。扬完场,父亲早已汗流浃背。

那时候,麦收是农村人家的头等大事,从准备麦收到颗粒归仓,差不多得一个月辛苦劳动,一个麦收季才结束。现在的麦收,快捷而简单,收割机一进入,少则个把小时,多则半天,麦粒便哗啦啦地从机器里倾倒出来,装入麻袋,麦收季就结束了。相比于现在,那年麦收季里收割、打麦、晒麦过程中的艰辛与不易,时隔这么多年我依然历历在目。虽然在外工作多年,现在每逢麦收季,我总还要回家帮父母收麦。

(原载《周口日报》6月7日6版)

特别声明:本文为人民日报新媒体平台“人民号”作者上传并发布,仅代表作者观点。人民日报提供信息发布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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