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对比了中俄战略性矿产内涵和目录的异同，计算了两国矿产品贸易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和贸易互补性指数，结合贸易情况、资源禀赋和对外依存度，分析了两国战略性矿产的贸易互补性和俄乌冲突的影响，给出了中国战略性矿产目录中应增加的矿产资源种类和中俄贸易中应重点关注的矿产资源种类，并提出了调整战略性矿产目录、加大勘查投入、拓宽中俄矿业贸易合作领域等建议。

矿产资源是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支撑和基石。保障能力”，确保中国能源矿产资源供应安全，增强党的二十大充分肯定了过去10年中国战略性新兴维护国家安全的能力。战略性矿产对国家安全和产业的发展壮大，明确要求“提升战略性资源供应经济发展有着重要意义，是大国博弈的焦点之一，俄乌冲突等地缘政治问题使其战略意义进一步凸显。2022年，俄罗斯发布新的战略性矿产目录，新增战略性矿产种类，进一步明确了战略性矿产更新周期。中国既是俄罗斯重要的矿产资源贸易国和毗邻国，也是当前复杂多变的国际形势下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分析中国与俄罗斯战略性矿产目录的区别和联系，理清两国战略性矿产的贸易关系，有利于中国及时调整矿产资源供应和贸易策略，更好地应对战略性矿产供应风险。

矿产资源国际贸易相关研究一般通过分析间接进口成本、全球贸易格局网络、产业链网络、引力模型等，预测全部或单一矿种如钨、石墨、铜、钴等的供需变化、价格水平、贸易特征或影响因素，或者分析区域性的贸易网络结构及演化情况，范围涉及全球尺度和共建“一带一路”等相关国家，矿种方面则更加关注石油、石墨、稀土等。围绕中俄贸易的研究往往以全品类商品贸易为研究对象，通过贸易结合度指数、显性比较优势指数、贸易互补性指数、经常市场份额模型、贸易结构相关性系数等指标和模型对中俄贸易进行测算分析，除论及能源贸易互补性外，较少关注其他战略性矿产。一般来说，中俄两国的出口意愿直接影响着中俄之间石油等矿产资源的贸易合作状态，当前地缘背景下，加强与东亚市场的合作是俄罗斯的最佳选择，这恰是推动中俄在战略性矿产领域贸易合作的时机。本文从中俄战略性矿产内涵入手，对比两国战略性矿产目录，分析贸易互补性，进而提出调整中国战略性矿产目录、加大对俄战略性矿产进口和完善贸易方式等建议。

中俄战略性矿产对比

01战略性矿产内涵相近

为了体现某些矿产资源在保障国家安全和促进经济发展中的特殊重要性，中国提出“战略性矿产”一词。2001年，国务院批准《全国矿产资源规划》，授权原国土资源部发布实施，要求“对战略性矿产资源实行保护性开采”。2008年和2016年，原国土资源部分别发布新一轮矿产资源规划，都对战略性矿产的开发利用提出新的要求。现代汉语词典中，“战略”一词原指“指导战争全局的计划和策略”，后用于比喻“指导或决定全局的策略”，是“在一定历史时期指导全局的方略”。可以看出，中国的“战略性”包括2个内涵，一是与战争有关，二是具有全局性。关于战略性矿产，国内不同学者的定义在表述上虽有区别，但都反映了战略性矿产2方面的重要性，既体现在国家危急时期的战略需要上，同时也体现在国家经济社会发展的重大战略实施时期减少潜在发展危机的战略需要上。

俄罗斯使用“cтратегическое минеральное сырьё”一词，中文直译为“战略性矿物原料”，定义为“反映国家地缘政治利益、对确保国家经济发展、国防和安全具有特别重要意义的矿物原料”。从内涵看，中俄两国的战略性矿产都关注矿产资源对国家安全、经济发展等全局的关键作用。从范围看，两国目录均既包括一国具有资源优势、可调控国际市场的矿产资源种类，也包括因该国资源短缺而存在安全隐患的矿产资源种类，因此两国的战略性矿产目录具备可比性，本文统一称为“战略性矿产”。

02战略性矿产目录存在差异

中国战略性矿产目录是在战略性新兴产业逐渐受到重视的背景下发布的。2010年，《国务院关于加快培育和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决定》明确了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方向和举措。之后，各部委相继印发《鼓励和引导民营企业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实施意见》（2011年）、《促进战略性新兴产业国际化发展的指导意见》（2011年）、《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专项资金管理暂行办法》（2015年）、《战略性新兴产业专项债券发行指引》（2015年）等文件，从资金保障、市场主体多元化、国际化发展等方面对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做出引导。2011年，启动了《战略性新兴产业重点产品和服务指导目录》编制工作。2013年，该目录首次发布，明确涉及支撑战略性产业发展的矿产品。2016年，对该目录进行了更新。在此背景下，为保障国家经济安全、国防安全和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需求，2016年，中国《全国矿产资源规划（2016—2020）》首次将石油、天然气、页岩气、煤炭、煤层气、铀、铁、铬、铜、铝、金、镍、钨、锡、钼、锑、钴、锂、稀土、锆、磷、钾盐、晶质石墨和萤石等24个矿种列为战略性矿产，作为矿产资源宏观调控和监督管理的重点对象，并在资源配置、财政投入、重大项目、矿业用地等方面加强引导和差别化管理，提高资源安全供应能力和开发利用水平。

1996年1月16日，俄罗斯联邦政府第50号令首次发布了战略性矿产目录，包含29种矿产。2022年8月30日，俄罗斯联邦政府第2473号令再次批准了新的战略性矿产目录，明确了61种最新的战略性矿产。这是俄罗斯自1996年出台战略性矿产目录以来的首次更新。2022年8月30日，俄罗斯联邦政府第2473号令明确提出，俄罗斯战略矿产目录至少每3年更新一次，同时要求自然资源与生态部联合经济发展部、财政部和联邦地下空间利用署，通过联邦预算优先拨款的方式，优化战略性矿产稀缺种类基地布局。

与1996年的目录相比，俄罗斯2022年战略性矿产目录中新增了氦、锌、铷、铯、铟、镓、铪、钒、石墨、磷酸盐（磷灰石矿）、钾盐、萤石、地下水等，并具体化了铂族金属和钇族稀土金属，见表1。

表1 俄罗斯1996年和2022年战略性矿产比较

将中国2016版战略性矿产目录与俄罗斯2022年战略性矿产目录对比，发现两国共将65种矿产纳入战略性矿产目录，其中20种进入两国共同目录，19种只进入俄罗斯战略性矿产目录，包括氦、锰、钛、铅、锌、铷、铯、铍、钪、银、钌、铑、钯、锇、铱、铂、金刚石、高纯石英、地下水等，4种只进入中国战略性矿产目录，包括页岩气、煤炭、煤层气和铁，见图1。

注：蓝色字体为俄罗斯的优势矿产 ，下划线为中国的优势矿产

图1 中国2016年战略性矿产与俄罗斯2022年战略性矿产关系

俄罗斯一方面将战略性矿产目录作为其确定地质勘探布局和投入优先次序的依据，从而更好地应对国内外形势，保障国内战略性矿产供应；另一方面，限制特定矿产向不友好国家或地区出口和贸易，作为国际关系中牵制和反牵制的手段。例如，俄罗斯对用于制造芯片的氦等惰性气体的出口实施了限制，规定2022年12月31日前，只有在政府特别许可的情况下才允许向日本等不友好国家或地区供应惰性气体，这一举措可能加剧全球市场芯片供应短缺。同时，全球市场中30.00%的惰性气体来自俄罗斯，俄罗斯联邦规定，俄罗斯制造商向国外供应氙、氪、氖等惰性气体，必须取得俄罗斯工业和贸易部的特别许可。氙、氪、氖等惰性气体是生产半导体的关键气体，这一举措可能会打击全球微电子制造商。由于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中国大陆未被列入不友好国家或地区名单，但也应实时关注俄罗斯相关政策，及时作出调整。

中俄矿产品贸易优势与互补性实证分析

中国和俄罗斯是重要的矿产品贸易伙伴，俄罗斯是中国原油和矿产品的重要进口来源，中国是俄罗斯重要的石墨进口来源国。海关总署数据显示，2022年中国自俄罗斯进口矿产品总额为5967.54亿元，占中国矿产品总进口额的11.54%；中国对俄罗斯矿产品出口总额为2.41亿元，占中国矿产品总出口额的0.50%。2021年，中国自俄罗斯进口的原油总量占俄罗斯原油总出口量的34.40%，自中国进口的天然石墨占俄罗斯天然石墨总进口量的31.00%。

01贸易显示性比较优势分析

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RCA）最早由美国经济学家贝拉·巴拉萨提出，常被用于衡量和比较一国的产品在全球贸易中的国际竞争力，能够较好地反映一国某产业出口和国际平均出口水平的相对优势，消除了一国和世界出口总量的波动对计算结果的影响。本文基于世界贸易组织数据，计算中俄能源和矿产品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计算公式为

W式中，RCAXik表示i国在k类商品上的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Xik表示i国k类商品的出口额；Xi表示i国所有商品的出口总额；Wk表示k类商品的世界出口总额；W表示所有商品的世界出口总额。

一般认为，RCA数值越大，表明比较优势越显著。RCA>1，则意味着该国该产业在国际市场上有比较优势，其外贸竞争力较强；RCA<1，则表示该国该产业在国际市场上有相对劣势，其外贸竞争力相对较弱；RCA=1，则表示该国该产业在国际市场上没有所谓的相对优势或劣势。

结果显示，俄罗斯能源和矿产品在全球贸易中优势明显，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始终大于3，但1993—2021年优势呈减小趋势，见图2。中国的能源和矿产品在全球贸易中不具有优势，1993—2021年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始终小于0.6且呈减小趋势，2012—2016年稍有回弹，之后又开始减小。

图2 中俄能源和矿产品RCA变化

02中俄能源和矿产品贸易互补性分析

贸易互补性指数常用于衡量两国的贸易互补程度，计算公式为

式中，RCAXjk表示j国在k类商品上的显性比较劣势指数；Mjk表示j国k类产品的进口额；Mj表示该国所有产品的进口额。显性比较劣势指数数值越大，表明比较劣势越明显。Cijk表示i国和j国在k类商品上的贸易互补性指数。

一般认为C大于1则存在互补性，小于1则结论相反。贸易互补指数越大，说明i国与j国出口产品与进口产品之间的吻合度越大，两国在k商品之间的贸易互补性越强。

结果显示，中俄两国能源和矿产贸易互补性很强，1994—2013年贸易互补性指数几乎都大于3，表明加强与俄罗斯的矿产资源合作，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中国经济发展中的矿产资源短缺状况。中俄两国的能源和矿产贸易互补性指数呈现波动上升态势，见图3，说明两国在矿产贸易领域合作潜力不断增强。

图3 中俄能源和矿产品贸易互补性变化

中俄战略性矿产贸易状况

战略性矿产无论是对于中国还是俄罗斯都有重要意义，关系着两国的国防安全和经济安全。本文基于两国战略性矿产目录，利用中国海关总署数据，分析中俄战略性矿产贸易状况。

01中俄围绕多数战略性矿产开展贸易活动

对于大多数战略性矿产，中俄之间均存在贸易关系。中国海关总署数据显示，按照矿砂和重要加工品统计，在两国65种战略性矿产中，中俄之间有56种存在贸易关系。

中国从俄罗斯净进口的主要有石油、天然气、铜、铅、锑、锡、锌、镍、钨、锆、钒。中俄贸易对于中国该矿种进口总量的贡献度，随矿产资源种类的不同而不同，见图4。2022年，自俄罗斯进口量占中国总进口量比例超过10.00%的有石油、铅、锑、钒，比例分别为16.97%、27.38%、24.13%、98.42%，同比分别上升1.44、5.06、-0.92、65.14个百分点。比例在1.00%~10.00%的有天然气、铜和锌，比例分别为9.94%、1.31%和5.70%，同比分别增长2.03、-0.52、-0.43个百分点。其中，因海关总署未公布2022年中俄天然气贸易数据，故使用2021年数据。比例小于1.00%的有锡、镍、钨、锆，比例分别为0.97%、0.59%、0.98%、0.04%，同比分别上升0.07、0.03、-5、-0.01个百分点。

图4 2022年自俄进口对中国总进口量的贡献度

中国向俄罗斯净出口的主要有石墨、锰、铝、铬，2022年中俄贸易对于中国出口总量的贡献度，即中国向俄罗斯出口量占中国出口该矿种总量的比例分别为0.71%、0.004%、4.89%、64.04%，同比上升了0.28、0.282、1.34、63.59个百分点，见图5。

图5 2022年对俄出口对中国出口总量的贡献度

钾盐中纯氯化钾表现为中国净出口，见表2，2022年两国未开展贸易活动，2021年纯氯化钾出口量占中国总出口量的比例为0.76%；其他氯化钾表现为净进口，2022年进口占比为21.49%，同比下降8.3个百分点；硫酸钾表现为净进口，2021年进口占比60.02%，同比上升5.37个百分点；钾的碳酸盐、磷酸盐等表现为中国净出口，占比不足2.00%。

表2 中俄主要战略性矿产贸易情况

可以看出，中国自俄罗斯进口石油、铅、锑、钒集中度较高，铬的出口集中度较高。从两国资源禀赋和对外依存度看，铂族、稀有金属、石油、天然气、铜、金、镍、钨、锡、钼、锆等为俄罗斯优势矿产，石油、锂、钴、铁、铬、镍、锆等中国对外依存度大。钨、钼、锑、稀土、石墨、萤石等是中国的优势矿产资源。总的来看，两国战略性矿产资源优势和贸易互补性较强。

02俄乌冲突后中俄钒、铬、锆贸易明显变化

2022年爆发的俄乌冲突直接影响俄罗斯矿产资源供需，俄罗斯在乌东地区矿产资源开发受限，军工产品需求增大导致矿产资源需求增加，同时凸显了战略性矿产的重要性。大国博弈和西方牵制推动中俄矿产资料贸易格局发生变化。在重要经济民用矿产中，中国自俄罗斯进口的铜、镍、钨等矿产总量变化转升为降，见图6（a）。俄乌冲突之前，中国自俄罗斯进口铜、镍、钨等矿产资源总量呈上升趋势，俄乌冲突后，变化趋势发生扭转，变为下降。2022年，中国自俄罗斯的铜进口量一改过去5年大幅增长的趋势，转为下降，进口量为33.23万t，同比下降22.58%。2022年，中国自俄罗斯进口镍23.48万t，同比下降3.39%。2023年，中国仅自俄罗斯进口钨58t，同比下降83.28%。

图6 中国自俄罗斯进口战略性矿产资源净进口量变化

在能源方面，2022年，中国自俄罗斯进口石油8624.81万t，同比增长8.30%，增速提高12.85个百分点。2017—2021年，中国自俄罗斯进口天然气总量呈不断增加趋势，且增速逐年增大，2021年同比增长9.94%。2022年中俄天然气贸易量未公布。

在高新技术和新兴产业所需矿产中，2022年，中国向俄罗斯锆、铬、钒出口量骤增，见图6（b）。中国既会向俄罗斯出口锆矿砂及其精矿，也会自俄罗斯进口该矿产，2017—2021年整体表现为净进口。2021年，中国对俄罗斯锆出口量同比减少79.41%，进口量同比增长5.47倍，因此净进口量显著增大；相反，2022年，中国对俄罗斯出口量大幅增长，同比增大87.34倍，而进口量减少33.33%，由净进口转变为净出口。同样，2021年和2022年，铬也由中国净进口变为中国净出口。2021年，中国对俄罗斯的铬矿砂及其精矿出口量大幅减少，同比减少93.84%，但2022年骤增，同比增长197.73倍。中俄之间的钒贸易，2017—2019年为中国净出口，2020—2022年为净进口，2022年中国向俄罗斯钒出口量增长7.10倍，进口量减少72.61%。可以看出，2022年，中国对俄罗斯的锆、铬、钒出口量大幅增加，这与锆、铬、钒等矿产在航空航天、军工、冶金等领域扮演的重要角色密不可分。

启示与建议

01调整战略性矿产目录，同时适当缩短更新周期

在俄罗斯战略性矿产目录中，氦、锌、钒、铅、铷、铯、铍等均被列为战略性矿产。这些矿产目前尚未进入中国战略性矿产目录。同时，中国自俄罗斯进口的钒矿集中度较高且波动大，锌、钒、铅、铷、铯、铍等均为俄罗斯优势矿产，中国有必要针对这些矿种开展专项研究，研判是否应列入战略性矿产目录。同时，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世纪疫情背景下，地缘政治、气候变化、流行疾病等不确定因素增加，矿产资源的优劣势状态和供求形势不确定风险加大，矿产资源供需平衡时时可能会变化，因此有必要适当缩短战略性矿产目录更新周期，从当前的5年更新一次，改为3~4年更新一次。在国际上，俄罗斯已将战略性矿产目录更新周期改为3年一次。美国在2022年对2018年关键矿产目录进行调整，间隔4年。欧盟自2008年启动《原材料倡议》、形成关键矿产清单后，2011、2014、2017年均进行了修改调整，周期大致为3年。在各国更新关键矿产或战略性矿产清单后，中国有必要根据其政策变化和新的国际形势，及时调整战略性矿产清单。

02充分利用中俄友好关系，加大对俄战略性矿产的进口

在当前的国际形势和地缘政治背景下，俄罗斯将澳大利亚、英国、欧盟、加拿大、美国、日本等22个国家或地区列入不友好国家或地区目录。俄罗斯对这些国家的战略性矿产贸易进行限制，其战略性矿产亟需构建新的贸易格局。作为俄罗斯重要的毗邻国和矿产资源贸易国，中国可充分利用两国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加强矿产贸易往来合作，加大对俄战略性矿产资源进口，增强资源储备能力，重点关注页岩气、煤炭、煤层气、铁等中国视为战略性矿产但未进入俄罗斯战略性矿产目录的矿产种类，以及石油、天然气、铜、金、镍、钨、锡、钼、锆、稀有金属、钴等俄罗斯的优势矿产或中国对外依存度大的矿产。同时，结合两国资源禀赋和优劣势情况，加强矿产的互补性贸易。

03加大资金投入，进一步增强国内战略性矿产的勘查力度

近些年来，国际形势动荡多变，一些西方国家采取系列政策，妄图干涉中国主权问题，限制中国发展。俄乌冲突后，中国对俄罗斯钒、铬、锆出口量骤增，以此为鉴，中国有必要尽早梳理战略性矿产资源需求，依据国际先进技术，增大勘查力度，增加储备。要加大资金投入，增强矿产资源勘查、开采、冶炼、加工等全生命周期产业链自主供应能力，结合下游产业供需情况，切实发挥矿产资源的保障作用。一方面，发挥国有矿业企业勘查开发能力，增加财政拨款，加大战略性矿产勘探力度；另一方面，通过减免税费、低息贷款等经济激励手段，鼓励多元市场主体参与战略性矿产勘查开采活动。

04拓展中俄矿业贸易合作领域，共同构建全球矿业治理新格局

矿业全球治理格局影响着全球矿产资源供需平衡和经济发展。作为负责任大国，中国有必要也有义务参与到全球矿业治理格局的构建中。当前国际形势下，中俄新时代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为两国进一步深化矿业合作、加强交流对话、共建全球矿业新格局准备了条件。《中俄在俄罗斯远东地区合作发展规划（2018—2024年）》对于中俄两国能源矿产领域合作已经做出指引，包括矿产开采税率等税收优惠、可合作的投资项目等。2022年2月，中俄双方制定完成《中俄货物贸易和服务贸易高质量发展的路线图》，为实现两国贸易额2000亿美元目标作出了规划。

在国际形势复杂多变的当下，一方面，两国要进一步深化能源和矿产合作，通过资源换资源、关税减让、技术资金援助等方式加大矿产品贸易；另一方面，要延长产业链供应链合作链条，以上下游主要企业为核心，搭建物流、资金流、信息流桥梁，覆盖开采、加工、运输、分销等全产业链，构建跨境供应链。同时，也要建立供应链信息平台，加快基础设施建设，为强化两国合作奠定基础。

本文作者：张雅丽、陈从喜、隋延辉、孙春强

作者简介：张雅丽，自然资源部信息中心，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为自然资源经济管理和政策；陈从喜（通信作者），自然资源部信息中心，中南大学地方治理研究院，研究员，研究方向为资源战略和资源形势。

原文发表于《科技导报》2024年第5期，欢迎订阅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