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浙江省杭州市发布了《杭州市安全生产行政执法与刑事司法衔接工作指引》（以下简称《指引》）。《指引》是杭州市结合实际，对涉嫌犯罪的安全生产违法行为由行政执法机关移送司法机关追究刑事责任的重要规范。

《指引》共四章十六条，在应急管理部、公安部、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联合印发的《安全生产行政执法与刑事司法衔接工作办法》和浙江省出台的《浙江省安全生产行政执法与刑事司法衔接工作实施办法》（以下简称《实施办法》）的基础上，增加了非法生产、买卖、运输制毒物品案件，非法制造、买卖、运输、储存危险物质案件，危险驾驶案件等三类涉嫌安全生产犯罪及其他关联犯罪案件。

增加案件类型 细化相关机制

《刑法修正案（十一）》将危险作业罪列入刑事打击范畴。3月8日，杭州多部门联合执法时，发现萧山区某公司仓库存有176个危化品气瓶。执法人员仅用1天时间就对该公司负责人采取刑事强制措施。该案是《刑法修正案（十一）》生效后杭州首例危险作业犯罪案件。

5月16日，执法人员在萧山区一建筑工地检查时，发现一塔吊司机的特种作业操作证已过期注销，并发现其存在未经批准，擅自从事高空危险生产作业行为。执法人员果断将塔吊司机、安全员、塔吊业务中介3人，以涉嫌危险作业罪依法采取刑事强制措施。该案是国内首例在事故发生前，将安全员追究刑事责任的安全生产类案件，被浙江省安委办列为典型案例。

杭州市结合案件，明确危险作业案件的证据要求和使用原则。危险作业案件的证据除《实施办法》第七条规定的材料外，需要评估现实危险性、认定是否属于重大事故隐患的，还应当提供评估论证意见和相关标准、规范，且当事人及其辩护人、诉讼代理人对危险作业案件中的评估论证意见提出异议，申请重新论证的，人民法院、人民检察院经审查认为确有必要并同意重新评估论证的，应当及时委托相关机构和专家进行评估论证。

明确建立线索移送机制。应急管理部门在开展行政执法，人民检察院在检察监督过程中，发现有关生产经营单位和人员涉嫌安全生产犯罪的，应当及时向公安机关移送案件线索，必要时，公安机关应当派员提前介入。

明确建立联席会议机制和疑难会商机制。应急管理部门、公安机关、人民法院、人民检察院应当定期召开联席会议，协调提出解决重要问题的方式和方法。对重大、疑难问题，可提请市委政法委召开联席会议或协调会进行研究会商。

明确树立宣传引导机制。对于案情复杂、社会关注度高的案件，要加强舆情研判，统一发布信息，正确引导舆情，确保社会稳定。同时，可以选取典型安全生产犯罪案件，组织开展庭审旁听、以案释法等活动，加强震慑教育，进一步增强全民安全防范意识。

除此之外，《指引》还按照安全生产综合类、危险化学品安全类、矿山安全类、建设施工安全类、消防安全类等五大类型，明确了29种主要安全生产领域违法行为所对应的刑事移送标准，尤其是今年高发的建筑施工领域中燃气设备、电力设备等易燃易爆设备破坏行为的刑事移送标准，为调查处理事故、严肃追责提供了参考。

量刑宽严相济 实现罪责刑相适应

“《指引》是安全生产领域行政执法与刑事司法衔接工作的重要规范，体现了过罚相当原则。国家机关在执法、司法活动中，必须根据责任人的行为性质、过错大小、情节轻重以及危害程度决定惩罚的种类和幅度，这是法律公正性的必然要求和具体体现。只有健全行政执法与刑事司法的衔接机制，及时移交涉嫌犯罪的案件，才能真正做到惩罚与过错相适应，有效地避免用行政处罚代替刑事责任追究的问题。”浙江工商大学公法与地方治理研究所所长、教授陈党这样评价。

据统计，2019年至今，杭州市法院共审理危害安全生产犯罪案件57件，涉及被告92人。在这些案件中，罪名相对集中其中重大责任事故犯罪类案件约占5成，重大劳动安全事故罪、消防责任事故罪、工程重大安全事故等类型犯罪的案件约占3成。

“量刑方面，在‘从严惩处’的总体原则下，我们贯彻宽严相济的刑事政策。对于事故发生以后，能够积极组织、参与事故抢救，或者积极配合调查、积极赔偿损失的被告人，法院会依法从宽处理，确保做到当严则严、当宽则宽、宽严相济、罚当其罪，实现罪责刑相适应。”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审判委员会委员、二级高级法官陈国良说。

杭州市应急管理局党委委员、二级巡视员胡伟表示，《指引》出台的意义是防止安全生产行政执法中出现以罚代刑、有罪不究等问题，切实增强安全生产违法行为刑事处罚的合力。

据了解，2020年1月至今年10月底，该市应急管理系统共检查企业1.28万家次，实施行政处罚5666次、罚款额1.15亿元。其中，已办理非事故类行刑衔接案件23起。下一步，该市将进一步完善行刑衔接各类机制、制度、标准建设，进一步加强应急管理部门、公安机关、法院、检察院的沟通协调，推进安全生产行刑衔接工作高效、顺利开展。

来源：中国应急管理报 记者：刘向伟 通讯员：单曹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