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精读君陪伴你终身成长的第2798天

知乎上曾有一个关于“痛苦地活着还是有尊严的死去”的话题，引发过热议。

这个问题或许连病人自己都无法回答，更何况是肩负治愈患者使命的医生。

无论是病人家属还是尽力挽救生命的医生，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让眼前的这个生命延续下去，无论以哪种方式活着，活着就是一种寄托和希望。

或许我们都知道生命总有一天会走到终点，就像落日下的晚霞，闪烁着最后的光辉，不久之后迎来黑夜。

但黑夜里有星光，晚霞最终会褪去，我们不必恐惧黑夜，也不必恐惧死亡。

可以静静地欣赏日落前的风光，给人生一段值得怀念的落幕，或许这就是由生走向死亡的意义。

日本小说家渡边淳一在小说《众神的晚霞》中借助医生的视角、普通人的视角、病人及其家属的视角，充分剖析了在面对生死这件事上不同人的不同想法。

01

村中繁夫是一名外科医生，他原来的团队由于医学实验出现意外，便辞去东京的工作来到T城的一所私人医院工作。

本文的故事与村中负责的几位“常驻”病人有关。

215号病房的茂井千代是一个近乎植物人的脑血栓患者。千代才三十四岁，卧病在床两年，由其丈夫茂井诚治负责护理。

茂井诚治和千代有一双儿女，女儿上高中，儿子上初中，千代生病期间很少来看护。

215号房的另一位病人村上里是千代的邻床，五十多岁，患有风湿性关节炎。

213病房住着阪田夫人，她是一位子宫癌晚期患者，在被病魔折磨的最后时光里，她的家人一直陪伴在她身边。

每个病人都有他们自己的故事，但是在村中凡夫的眼中，他只是负责救治的医生，关于病情之外的事情他也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

元旦这天，村中在医院值班，他接到一个急诊，但是这位病人最终没能过完新年的第一天。

新年的第一天就目睹生命的离去，或许在旁人看来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但是对于村中，这样的事情他习惯了。

村中是个有家室的人，但是他和妻子分居两地，感情淡薄。村中在T城还有一位年轻的情人——桐子。

桐子和村中相差十岁，她在姐姐的餐厅中当收银，她也仅仅是把自己当做村中的情人看待。

但是对于村中对待世界的态度，桐子却总有自己的看法并常常能指出村中身上的问题。

村中在元旦这天处理完急诊病人的事情后就去找桐子，而当桐子得知村中刚刚有一位病人去世却有心情和自己一起的时候，桐子更多的是震惊。

村中为什么会来到T城的私人医院，起因也是他原来的团队在手术的过程中拿病人做实验，而这件事被曝光之后作为负责人的村中引咎辞职。

违背伦理道德的医疗事故，这对于正常的人来说无疑是无法接受的。

不过村中认为他们只是为了做实验，并没有伤及患者生命。

桐子指责村中把人也当做动物看待，认为村中对待人的生死这件事上过于冷酷无情，而实际上，村中也是这么认为的。

人和动物或者其他没有生命的物品有着本质的区别，那就是人类的感情。

如果只把人当做没有感情的动物或者物品，那么对于生死这件事，便看得更加冷漠。

02

痛苦地活着

茂井诚治在元旦这天一声不吭的回家了，留下瘫痪的妻子。

医院本来就人手紧缺，护士们都对诚治的行为感到不满。

诚治平日里照顾千代也是很粗鲁，有时甚至很长时间才帮忙换洗弄脏的衣服。

在其他人眼里 ，诚治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看护。

而村中似乎从另一个层面上对诚治的行为表示理解：每天都陪在没有希望治愈的病患床前，日复一日地做着同样的事情，琐碎的大小事磨光了诚治的热情吧！

诚治离开医院好几天后才回来，护士们也因为诚治的回归如释重负。

但是，诚治不打招呼就回家的这种情况时有发生，让护士们对诚治的怨声很大。

每当有人对诚治说要好好照顾千代时，诚治又表现得很恭顺，实际上并不会认真照顾自己的妻子。

由于诚治经常不好好喂饭给瘫痪的千代，医生不得不对千代使用鼻饲，使用营养液勉强维持千代的生命。

就在大家都对诚治经常回家感到很不满的时候，医院得知诚治上高中的女儿富子怀孕了，而且孩子是诚治的。

父亲侵犯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这既是一个天大的丑闻又是一个伦理败坏的事情。

无法想象，一个在妻子卧病在床期间犯下这种肮脏之事的诚治是如何想的。

人人都会有欲望，但是欲望应当有原则，无论如何都该守住道德伦理的底线。

最终，医院在和福利机构商议后，为富子做了堕胎手术。

03

明朗的贺卡

村中在新年收到了过去自己治疗过的小孩寄来的贺年卡，上面画着凌乱的线条都是“祝贺语”。

写这种贺卡的孩子叫明朗，生下来的时候患有脆骨症，村中在他三岁那年为他做了身形矫正的手术，并在千钧一发之际挽救了明朗的生命。

术后的明朗虽然还是无法和正常人一样，但是明朗的母亲还是很感激村中救了明朗的生命，五年过去了，每年都会寄来贺卡。

村中在当初为明朗做手术的时候，曾经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是否要救这个孩子。

对于明朗的家庭而言，就算手术成功，明朗依旧需要人照顾，他的病并不能完全治愈，他将成为家庭一生的负担。

与其让他成为包袱痛苦地活下去，是否直接死去才是对他更好的安排呢？

尽管如此，村中还是救下了明朗，但村中并不知道明朗的母亲是怎么想的。

在面对无法治愈的亲人面前，是继续治疗还是放弃成为拥有这种病患家庭值得深思的问题。

04

安乐死

阪田夫人的生命只剩下几个月，但是她活得很痛苦，每天都要靠止痛针缓解身体的疼痛。

阪田先生很爱她的妻子，但是为了让她能尽快的摆脱痛苦，他和女儿请求村中医生为阪田夫人实施安乐死。

在大多数的国家里安乐死是不被允许的，没有人能轻易剥夺他人活下去的权利，除非病人自身有强烈的结束生命的愿望。安乐死的实行是备受争议的伦理话题。

阪田先生并没有明说，但村中领会了他的意思，并且也在默默地帮助阪田夫人结束痛苦。

阪田夫人最后是在家人的陪伴下宁静地离开世界的，比起在身体上备受折磨等待死亡，早一点结束痛苦对于阪田而言或许是一种解脱。

05

掩护罪犯

阪田夫人死后不久，茂井千代也在一个早晨被发现死亡，但是千代的死亡并非是正常死亡，她的喉结两侧有明显的黑色瘀斑。

医院里的人都在猜测千代的死因，而村中医生也检查了她的遗体。村中心里明白大家猜测的是什么，毕竟千代脖子上留下的痕迹太明显了。

但是，千代死了就是死了，她的离开不仅仅是对她自己。对于医院，对于她的家庭都是一种解脱，至于怎么死的，村中决定不再追究。

村中在千代的死因诊断书中只写下了：脑血栓后遗症，窒息而死。

大家有理由怀疑是诚治杀了千代，但是作为医生的村中却包庇了这个杀人犯。

理由是他想让千代安静的离开，千代的死已经成为了既定的事实，追究再多也不能拯救千代。

千代的死存在很多疑点，讨论这件事的人也都在猜测，谣言在医院传开，甚至在这个城市里传开，关于村中庇护杀人犯这件事甚至传到了警察局。

村中接受了警察的询问，关于这件事村中只和几个人坦白过。

因此，在警察面对他还是坚持说千代只是窒息而死。

06

众神的晚霞

受到千代这件事情的影响，村中也在桐子对他做这件事情的剖析中，思考医生的职责到底是什么，思考自己做的是否正确。

村中决定去看望那个他挽救了生命的脆骨症小男孩明朗。

村中找到了明朗和他母亲居住的地址，五年过去了，明朗已经八岁了。

明朗的身体畸变得很严重，但是他在他母亲的照顾下健康地活着。

在村中的想象中，明朗可能会活得很痛苦，但当他看到明朗以一种顽强积极的态度生活着的时候，他还是很惊讶。

村中问明朗的母亲曾经是否有盼望过明朗死去的想法，明朗母亲说确实有过。

但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无论是生病还是残疾都是一个人注定好的命运，别人改变不了你的命运，而人能做的就是守着命活下去。

这让村中再一次对生命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明朗的母亲用明媚又快乐的表情告诉村中：“我还得继续活下去，只要明朗还活着，我就得活着。”

07

结语

我们每个人都不是神，但是正因为有了想要坚强活下去的勇气，才让那些在生命最艰难时刻顽强活下去的人成为了神。

在他们生命的晚霞中，闪耀的光辉，让一切痛苦、争论、思想都黯然失色。

用最坚强的心态接受生活给予的命运，即使是生命的晚霞也应该熠熠生辉，闪耀光芒。

作者：周瑶，精读读友会会员。在尘埃里修炼，在俗世间求生。